１１ 不要再抽菸了吧！

  「喂……不去整理一下吗？」郑培廷和江晋忠躺在床上，看着电风扇的转动，两人都像是着迷般的盯着那盏风扇转动着。
  「等等啊……这是我家，我要什么时候整里都行。」江晋忠把手垫在头的后方，看起来并不打算起身，「我想要直接睡觉了。」话音落下，江晋忠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真的睡过去了。
  「懒惰鬼……」郑培廷轻轻的用手掌拍了下江晋忠的额头，逼迫对方清醒，「去洗个澡再睡吧！」把对方给弄醒，郑培廷自己也起身收拾起刚才製造的残局。
  江晋忠摸了摸被郑培廷打到的额头，脑袋被迫重新开机，「你啊……还是像以前一样龟毛。」江晋忠奋力的坐起身子，疲累的敲了敲肩颈，「刚才摇的很累耶！是不能体谅我一下，让我睡一下喔！」看着努力收拾的郑培廷，江晋忠还是忍不住朝人抱怨几句，「你这个做1的也要体谅体谅我啊！」
  收拾到一半的郑培廷听到这番话也不乐意了，转过头盯向江晋忠的双眼，脸上满是不服气的样子，「拜託！你当我不会累喔！你刚才爽的不要不要的时候，还不是我在动的？」郑培廷翻了个白眼，又转头回去整理了。
  「过了那么久，傲气还是没消呢！」江晋忠轻笑了几声，跨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浴室走去。当然，身上还是一丝不掛的。
  「这色狼……」郑培廷摇了摇头，把收拾好的垃圾打包，丢到了阳台的垃圾桶内。郑培廷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灰尘拍掉，而当他转头看向对他而言早已陌生的客厅时，心里还是不禁有一番感触，「好久了……这些年，他到底都经歷了什么？」郑培廷站在阳台发呆了几秒鐘，转头进了客厅，开始帮对方整理其中的物品。
  「你在干嘛啊？乒乒乓乓的」江晋忠穿着浴巾，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上半身还露着那瘦弱的身体，「怎么那么好心，还来帮我打扫啊？」调侃归调侃，江晋忠还是阻止了对方行事，毕竟让对方来整理环境，未免太奇怪了。
  看着江晋忠的身体朝自己伸出手，郑培廷一时间又动了几分心意，但冷静片刻后，又把不应该的心思给收了回去，「干嘛不穿好衣服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碍眼呢！」郑培廷念了江晋忠几句，站起时嘴里还不断嘀咕着。
  「哼！闭嘴啦！你这娘炮可没资格念我。我这身材，出去可是会被吸爆的喔！」江晋忠拍了拍自己毫无脂肪的腹部，一副骄傲的样子。
  「对──很受欢迎的。」郑培廷假装漠不关心的敷衍几句，但其实他心里早已起了色心。
  「你那个包包……也太娘了吧！」站在客厅旁，江晋忠看着郑培廷带来的皮包，忍不住多嘲讽对方几句，「真的跟你很搭耶！」
  「无聊！」郑培廷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江晋忠的间言间语，拿起皮包开始翻弄了起来。
  「怎样，你要走了？」看着郑培廷的背影，江晋忠也看不清对方在做的事情和表情，只能胡乱的猜测着。
  「走？你是想赶我吗？」郑培廷拿起了皮夹。转过身，看着江晋忠疑惑的表情，嘴唇还故意抿了抿，看起来有几分羞赧，「拿去，不是说……是我要收钱吗？」郑培廷打开了皮夹，拿出了张千元钞，递到了江晋忠的眼前，但这番举动却只得到对方轻蔑的鄙笑。
  「哈！你觉得我会要吗？你啊……想太多了。我可不是这种人。」江晋忠把千元钞推回到了郑培廷的胸前，脸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我只是……当时有些过激而已。」
  「是……是吗？」郑培廷尷尬的笑了笑，默默地把千元钞收回了皮夹，「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就想说你会找我要钱的。」郑培廷苦笑着，两人之间顿时隔了层尷尬的氛围，「而且那一千从存款里拿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淌血了。」郑培廷自嘲的笑了几声，默默地把皮包放回了餐桌。
  「哼！既然都要淌血了，干嘛还要冒这个风险？」江晋忠拿起了一旁的菸盒和打火机，一步步的朝着阳台走去，「我那么值得吗？要用到你的钱来买我。」
  「你不懂──那种可以见到某人的感觉。」郑培廷跟着江晋忠走到了阳台，站在对方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控制不住的情愫一下子脱口而出，「况且……是你。」
  ［喀嚓。］打火机的声音在一瞬间消逝，不过并不是菸草被点燃，而是江晋忠停下了动作。
  「都过那么久了，你难道还惦记着我？」江晋忠的语气带着轻蔑，但自己在说时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几下。
  「也不是惦记，只是因为是你。让我在找到的时候，格外的想知道你的现在。」郑培廷话讲的几分曖昧，却也点出了不明亮的火花，「可能……就只是想看看你现在……还好不好而已。」郑培廷凑到了江晋忠的一旁，看着外头没有风景的夜色，呆呆的站在彼此的身旁。
  「哼！用这种方式？我看你根本只是馋我的身体罢了。」江晋忠笑了几声，将原本熄掉的打火机重新点燃，把火焰点到自己的香菸上。
  郑培廷看着从江晋忠嘴里冒出的阵阵白烟，又不禁关心起对方来了，「你啊……又有事后菸的习惯啊！」
  「唉！好像只有抽菸，能解脱成年后的痛苦。」江晋忠瞥过头，看了眼郑培廷，又把菸递到嘴前，人看起来有几分哀愁，「不觉得吗？我们……早不是当初的高中生了。」
  「是啊！那些都过去了。」郑培廷把双手撑上了阳台的栏杆，仰望着早已消失殆尽的星空，回忆起当初错过的美好，「那看你这些年……也抽掉不少钱了吧！」郑培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转头看了眼对方。
  江晋忠笑了笑，把菸再靠回了嘴边，继续吸收着尼古丁迷人的味道。「当然啊，抽到……钱都快没了。靠……」江晋忠哀怨的发了个牢骚，但当他想把尼古丁再吸进自己的肺部时，菸却被郑培廷一手给抽走。
  「……你是以为我跟以前一样吗？我也满十八岁了。」江晋忠看着郑培廷一点点的把自己还没抽到一半的菸给熄到菸灰缸内，顿时间不爽的情绪冒上了脑袋，「干……你是不是管太宽啊？」江晋忠一手撑在栏杆上，头顿时间就痛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皱眉的表情，眼睛也选择性地闭上了，「你最好之后赔我根菸，烦死了……操……」江晋忠朝郑培廷指了指，似乎在警告着对方，只不过此时的郑培廷已经没有太过在意跟意外了。
  「嗯，拿去。」郑培廷递了片口香糖给江晋忠，两人之间顿时多了份情感──关怀。
  「这有尼古丁成分，以后……不要再抽菸了。」郑培廷双眸凝视着江晋忠，祈望对方可以改掉这个习惯。
  江晋忠接过了口香糖，包装打开，含进了嘴中，「你啊……小心机还真多，明明……我们也没什么关係了。」江晋忠嘴角扬起了几分，但表情却像是在苦笑的样子。
  （怎么会没有呢？到现在的生活，我……也该有点责任）望着江晋忠呆滞的眼神，郑培廷一时间起了几分酸楚，设想着……要让对方过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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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啦？」郑培廷在玄关穿着鞋子，把自己的一切都打理好，「不让我留住一下吗？」看着江晋忠的脸渐渐变成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模样，原本还有些期待的郑培廷也失去了希望。叹了口气，打算离开了。
  「别待了吧！这里当约炮的地方就够了，不适合当旅馆用。」江晋忠回应了几句话，拿了一旁柜子的钥匙，穿上了拖鞋，跟上了郑培廷的脚步，「我陪你吧！送客要送的完整。」江晋忠甩着钥匙，打开了家门，跟人一同下了楼。
  「真是个好主人啊！小猴子什么时候那么感性了？」郑培廷走在了前端，一步步的跨着阶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江晋忠脸上表情微微的变化。
  （小猴子……）想到过往，江晋忠又开始回忆起来当初，外表呆滞，但心里却早有了一翻波浪，（那时他……也是这样叫我的，十年了……还是没变啊！）
  「痾……再见！」郑培廷拍了拍江晋忠的肩膀，要跟对方道别，却发现对方没有反应。
  「你还好吗？」摇了摇江晋忠，郑培廷想呼叫对方，却发觉对方似乎在想其他事情，于是就自顾的骑上机车、戴上安全帽，打算离去。
  「下次见喔！痾……不是约炮也行。」郑培廷尷尬的笑了笑，就催下了油门，往漆黑的夜晚骑去，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江晋忠。
  「嗯……」郑培廷早已离开许久，但他却在这时才回神，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独自的忧鬱着，「我们可以再见面的。」
  看向城市里没有星空的夜晚，江晋忠的眼睛里闪过两条盲目的神情，但其中又带了点点的期待，「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早已是朋友……」